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☆、第 79 章 (5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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超豪華的那種,可遮風擋雨不說,裏面松軟的幹草上還墊了一層麻布,保證這兩只住的舒服,不會為了住宿條件不好暴起傷人。

店夥計一開始以為弄了兩條狗來,還叨叨也太當回事了,結果見到這兩只後,直接嚇得路都不會走,被安撫了好半天才順拐著貼墻溜了。

以後沒事絕對不進後院……

解決了看家護院的事,不知不覺的就又到了該忙碌的時候。

這時的朝歌也是兩頓飯,半下午的時候店裏就開始再次忙碌起來,蘇跡也跟著去幫忙,端水上食客串一把店夥計。

“誒,那孩子,你過來。”店裏,一個衣著考究極有威嚴的帥大叔招呼道。

臨時客串店夥計的蘇跡一楞,看客人沖他點頭才恍然大悟,這是叫他呢。滿臉哭笑不得的上前,“客人想吃點兒什麽?”

大叔卻沒有點餐,反而若有所思的盯著他看不停。

“客人想吃點兒什麽?”蘇跡再次問。

“你可願意跟我回去?從此不必再做此苦役。”大叔一本正經的開口。

啊?蘇跡瞬間懵逼,這是什麽節奏?啥意思?他是在跟我說話嗎?

“我可聘你為長侍,令你坐擁榮華,與我回去可好?”大叔嘴裏說著,掌心向上伸出,往他面前送了送,一臉篤定的等著他答應,完全是一種理所當然的架勢。

蘇跡的目光落在那只伸過來的手上,一個金燦燦的大扳指就那樣撞進了他的眼裏,不知怎麽的竟然走神到商朝人的審美,感覺真是沒治了。

那也就的一晃神的事,蘇跡沒太聽明白常侍是啥,但他的意圖他是看的真真的,他他他好像被調戲了?奶奶的,當我是女人嗎?他一下子沈下臉,張口就說:“我這是買吃食的地兒,您是不是走錯了地方。”

中年男人似乎完全沒有料到他的回答,臉上略帶的笑意收斂了下來:“你不願意?是嫌職位不夠好嗎?”

“我再說一遍,您來吃飯我歡迎,別的本店沒有。”蘇跡正色道。

“我只是要你。”男人硬邦邦的說。

要屁!“我店裏不歡迎你,請回。”他黑著臉,手一擺做了個送客的手勢。

“大膽!”男人身後的兩個仆人同時呵斥。

中年大叔擺擺手,倒是沒有發怒的跡象,臉上帶出了幾分玩味:“你還沒有回答我,孩子。”

“你口口聲聲喊我孩子,自然當我是晚輩,你對一個晚輩做這樣的邀請合適嗎?”蘇跡冷著臉問。

“有何不可?”大叔似乎來了興致,非要他說個所以然來不可,“我是愛護與你。”

“愛護?那我可真受不起,誰願意你找誰去。”蘇跡轉身就走,可身後的路不知什麽時候已經被人擋上。

“讓開!”蘇跡動了怒,收斂起的氣勢猛的張開,慢慢養出來的上位者的威壓令那擋道的兩人不由的後退兩步。

蘇跡冷哼一聲,惱呲呲的就往外走,才踏出一步,就聽身後的男人開口:“你敢走出去,這店今天就關門。”

你敢!他心裏無數頭草泥馬奔過,“你威脅我?”蘇跡轉身,冷冷的看著那個男人。

男人還是穩當當的跪坐在那裏,臉上看不出來喜怒:“威脅?”他像是聽了什麽不得了笑話,完全不把他身上的威壓看在眼裏,語氣中帶著絲絲的揶揄:“你有威脅的必要?”

“你可以試試。”蘇跡雙手抱胸,他還不信了,這大半個朝歌城貴族都是他的客人,黃家都為他們背書,還有人敢來這兒撒野!再不行他要關門放狼了!

男人似乎來了興趣,一揮手,一隊士兵突然闖進來,稀裏嘩啦的趕走了所有人,包括完全懵逼的蘇白,然後圍了整個店鋪。

蘇跡心下猛沈,這操作根本就是作弊!

“我試過了,如何?”中年男人漫不經心的說,一副欠揍的嘴臉。

“不如何。”蘇跡冷笑,當我沒外援是吧,心下一動,招來雪女。

“主人。”小朋友雪女一出手,擋門的兩個大漢一下子飛了出去。

“保護大王!”男人身後的侍從一嗓子差點沒把蘇跡的耳朵給震聾了。

“紂王?”蘇跡失聲喊道。這世界除了紂王再沒有人能稱為大王。

“放肆!”侍從哼哈二將一臉緊張,再次呵斥。

這下可麻煩了,看來這店是要關門大吉了。紂王果然不是什麽好東西,蘇跡忍不住頭疼。

中年男人微微擺手,威嚴的面孔繼續說著不要臉的話:“現在可願意跟孤回去?”

回個屁!蘇跡真想一巴掌呼上去,讓他見識見識耍流氓的下場,可是理智告訴他冷靜,要冷靜,再挽回一下。

“我已經有了愛人,謝謝大王擡愛,你找別人吧。”蘇跡壓著火說。

“哈哈哈。”受王突然大笑,“你以為孤要你做什麽?”

還能是什麽!蘇跡被笑惱怒。

“本王可真是愛你愛的緊。”受王笑的眼淚都出來的,“長侍是孤身邊小臣,孤看你很像故人之子,有心照顧與你,你當是什麽?”

“小臣?”蘇跡滿心疑惑,難道自己誤會了?

“小臣就是陪大王說話逗趣,將來前程無量,多的是人搶著幹,還不趕緊謝謝大王!”

☆、不一樣

受王好整以暇的看著面前的少年人, 非常壞心眼兒的不說話, 就見他先紅了臉, 接著紅了脖子,最後整個人像塊大紅布, 可明明窘的要死了卻還強撐著故作大方。這可真有意思。

如果時間可以倒流, 蘇跡希望回到之前打死自己。可是那能怨他嗎?話說的那麽暧昧, 紂王風評又那麽差,天知道他什麽時候好男色了呢?

完全是被帶歪了好嗎。

但是不管怎麽說, 這事錯都在他, 蘇跡只能硬著頭皮上, 拱手一揖到底:“那個, 誤會了,抱歉抱歉。”

受王倒也沒為難他, 一副輕松愜意的模樣, 笑著問:“你到底當成了什麽?”

這讓他怎麽說?大家心知肚明好吧,蘇跡趕緊岔開話題:“誤會, 都是誤會,大王,您也來這麽久了,還沒吃上我們的神仙食, 這實在是招待不周, 不如我先上些吃食,您嘗嘗味道怎麽樣?”

受王可有可無的點點頭,臉上威嚴的法令紋都寫著滿滿的愉悅, 顯然心情極好,看他跟看有趣小動物似的。

“那您能把我店裏的夥計放進來嗎?這吃食現做才好吃。”蘇跡直接打蛇隨棍子上,十分自然的開口。

受王揮揮手。

蘇跡趕緊往外走,順便招呼雪女出去。

“你這侍女不一般。”受王像是剛想起來這麽個人,突然說。

“小孩子力氣大,您見笑了。”蘇跡說。

受王擺擺手,權當聽他胡扯。

門外食客已經散盡,一個個身穿皮甲的士兵目不斜視的貼墻圍著,嚇的路人老遠都繞道走,門前清凈的可以網麻雀了。

蘇白幾個就站在不遠處,一個個跟熱鍋上的螞蟻似的焦躁不安,一看到蘇跡出來,趕緊圍了上去。

顧不得多說,蘇跡也沒交代太清楚,只是說一個大人物要吃食,趕緊去弄。

蘇白立刻招呼大家動起來。

要上菜時蘇跡接過盤子自己來,沒讓蘇白上。他跟自己長得有幾分像,可別再來個跟我走吧,他受不了。

一樣樣的小炸食擺在案幾上,滿滿當當一桌子,還帶了一壺從外面買來的酒。

“這是我們店的特色神仙食,您嘗嘗。”說完他往外走。

“坐下,陪我一起。”受王怎麽可能輕易放他走,已經好久沒這麽開懷大笑了,他看這孩子順眼的很,當然要放身邊解悶。

就知道會這樣。蘇跡在心裏翻個白眼,大大方方往他對面一坐,手往前一擺:“您請。”

受王先吃了一口,比以往酥脆噴香的口感讓他滿意至極,連吃幾樣才停了停,說:“果然不一樣。”其實他不是第一次吃這神仙食,他後宮一個妃子就極其喜歡,他在那裏嘗過一二,感覺不錯,但跟現在比還是差了些。

“這是神仙食?”神仙吃的?

“神仙吃了都喜歡。”沒錯,他家阿桑就非常喜歡。

“你可會做?”

“……會。”蘇跡很想說我不會,但這玩意兒就是他帶來的,整個朝歌估計都知道他夢神仙的事,根本做不了假,一打聽就知道。

“正好可常做與孤吃。”受王都不再問他願不願意,直接拍板。

“不知道大王聽沒聽過一句話,美食令人心情好。”蘇跡不慌不忙的說。

“雖未曾聽說但說的的確有幾分道理。”

“那是因為不常吃的緣故,天天吃的美食就不是美食,只是家常飯了。”蘇跡說:“您現在覺得它好吃,是吃的少,等您連續吃上三天五天怕是聽到這名字都夠了。”

“哦?是嗎?”受王不可置否的看了他一眼。

蘇跡一笑,像是想到了什麽,抿嘴一笑:“我打個比方,就是您宮裏的美人,現在天天在您眼前晃的,是不是也感覺稀疏平常,貌不驚人了?”

受王哈哈一笑,指著蘇跡點點:“你這狹促鬼。”

“我說的是大實話,您要是真覺得好吃有空來吃就是了,新鮮又有趣,還能出來散散心,您說是不是?”

“你不想跟我回去。”受王收了笑意,淡淡的說。別以為他聽不出了他的意思。

“不知道您身邊有多少長侍?”蘇跡沒有否定,接著問。

“你想說多你一個不多,少你一個不少是嗎?”

呃,奶奶的,被人截話了,他只能實話實說:“不是不想,是不能。”

受王表情淡淡的,等他的下文。

蘇跡看他不說話,知道是在等自己的答案,自己的回答要是不能令他滿意怕是今天這關不好過了。可是他也沒有什麽好法子,想著要是實在不行只能硬來,雪女帶幾個還不成問題,就是可惜了他這個剛打開是局面。

蘇跡硬著頭皮說:“蘇跡是有蘇部落一族首領,我的族人還等著我回去領導大家過好日子,您的好意只能心領了。”

“你?首領?”受王詫異的看過去,他沒想到這個孩子給自己的是這樣的答案,完全出乎他的意料。他不禁上下打量一番,雖然他沒聽過什麽有蘇部落,估計是個犄角旮旯裏的小部,但他們有蘇部落沒人了?讓個孩子來當首領?

蘇跡完全知道他在想什麽,不用猜,語氣了全透著呢。他感覺自己找到了突破口,說:“正是,我是有蘇族首領,我們部族人口稀少,又剛遭敵人入侵,族中死傷無數,我也是才接任首領。”說到這裏,他的聲音都低了兩分:“我們極其仰慕朝歌的繁華,為了日子好過點,我們傾盡全族力量才在這朝歌城開了這麽個食肆,希望可以改善生活,日子不那麽難過。”

受王暗暗點頭,接受了他的說辭,“既然仰慕我朝歌,去我宮中豈不是更接近我朝歌中心?”

蘇跡一頓,賣了回慘差點沒把自己賣了,趕緊把話拉回來:“您是好意,我明白,我也很是仰慕您和您的朝歌城,但是我是有蘇族首領,我年齡小,但也需要對部落負責,我的堅持您能明白嗎?”

受王自然是聽明白了他話裏的未盡之意,但他還是問:“你能為部落做什麽?”

“做我所能做到的一切,比如來朝歌開這家店。”蘇跡定定的說。

“讓你的族人遷到我大商如何?”他實在喜歡這個孩子,想了一個絕佳的註意。

“不。”蘇跡這次並沒有順著他的話講,堅定的一口拒絕。

“為何?”受王本以為自己的提議定會被他雙手雙腳讚成,畢竟訴苦就想得到好處,他給足夠的好處定然能得償所願,可沒想到竟然被一口拒絕,臉上頓時沒了好顏色。

“將來,我的有蘇城定然不亞於這朝歌,我也要它如此繁華美麗!”他如同一個天真的少年一般說著豪言壯語,看著受王的眼閃閃發亮,“到時我要請您去我的有蘇城做客,請您吃最好吃的有蘇飯!”

受王挑起了眉,放下手中的酒杯,已經很久沒敢在他面前大放厥辭,聽著怎麽可樂呢?他並沒有覺得被冒犯,反而感覺這個少年真誠,有趣,敢想。讓已經聽聽慣了阿諛奉承和陰奉陽違以及各種好話的他耳目一新。

這孩子有他少時志氣。

受王不禁來了興致:“你可知道我的朝歌城建了多久?耗費多少人力物力?”

“自然都打聽過了,這王城是武丁大帝時期開始建造,建了好多年才有現在的模樣,花費了無數的心血人力。”蘇跡表現的像一個真正的少年,略帶天真的侃侃而談,“雖然我們有蘇人少地薄,但是我們可以先建一個小城,等以後人多了再建大城,幾百年後肯定能建的像朝歌一樣大。”

“那你幾百年後請我去吃飯?”受王調侃道。

“大王要是不嫌棄我們的城小,肯定不用幾百年,也就十幾年吧。”蘇跡皺眉算了算,“您等的起吧,等我再長長,多賺點貝,多換糧食,多買趁手的工具,估計差不多。”他一竿子把時間約到十幾年後,那是他早已自顧不暇,哪裏還能記得他這個小小的有蘇族。

“好,孤等得起,你可別失言。”受王終於笑了,跟他面前的少年玩笑般的做下約定。

“當然。”

受王愉快的吃完這一餐,走之前還個他留了個玉魚牌,言說有解決不了的困難可以向他求助,還開玩笑說他可不想以後沒機會吃他的有蘇飯。

蘇跡真的有幾分受寵若驚,簡直驚訝的無與倫比,腦子裏瞬間冒出來的就是:這畫風不對!

直到送走了這尊大神,蘇跡才長長的松了口氣,可算是糊弄過去了。其實現在想想這受王跟書裏寫的真不太一樣,完全看不出殘暴的模樣,不知道是不是格外青眼與他的緣故。他擡手摸摸自己的臉,好像也沒美得傾國傾城,咋就這麽招人喜歡呢。

“到底怎麽回事?”一送走那不得了的客人蘇白就關了店門,本地的夥計打發回家,只剩下他們幾個圍著蘇跡焦急的問。

蘇跡簡明扼要的說了一通,最後把手裏的玉牌交個蘇白:“這是大王留下了,有實在解決不了的去宮門口求人。”

“我不要。”蘇白沒好氣的說。那種人貓一天狗一天的,誰知道以後認不認。再說看今天的架勢就不是好相與的,他才不求他!

要說今天開始是士兵真把蘇白給嚇壞了,他不怕打架,也不怕死,可他們的首領還在裏面!首領出了事他怎麽交代!

蘇跡一下子把玉牌塞進他手裏,指著他身後的兩個族人說:“拿好,保命的。不管自己也想想他們。”

蘇白這才不情願的收下。

☆、治治他

地上, 幾枝顏色奇特的斷樹枝被隨意丟在地上, 斷裂的傷口隱隱有紅色膠狀液體流出, 如同液化的紅寶石,璀璨迷人。

扶桑指間捏著一撮碧青蒿草, 攝人的眉眼難得的有幾分失神。

不行, 還是不行。

不論是八千年的瓊枝還是野地的蒿草, 都沒辦法推演出他想要的答案。就像有一層看不見的紗遮住了天機,讓他無從下手。

冥冥之中似乎有什麽在推動, 他無法推演, 卻心生不寧。萬年沒有他的消息, 這一段時間竟然時不時的會冒出一二, 雖然最後都是誤傳,可這未免也太過於頻繁。

扶桑望著天外星空, 他目力所達之處已經是很遠很遠的天外, 星辰明滅無始無終。

他,究竟在哪裏?

不知不覺夜已深沈, 陷入深思的扶桑一時間忘了時光流逝。

他這一站就是十多個日落月升。也就是說蘇跡被他扔到了朝歌十幾天。

蘇跡從一開始著急上火,咬牙切齒的要他回來好看,到後來就只能擔心他是不是出了什麽問題,怎麽老也不見人回來, 額頭硬生生憋出一個大大的紅疙瘩, 心頭那叫一個亂字了得。

你不回來倒是給個信兒也行啊,啥也不說,不知道去了哪, 為啥事,有麽有危險,通通不知道,這讓他他從心底感到一種深深的挫敗。

第一次真正的感受到他們之間的差距大到像有一條鴻溝,他們並不平等。

我是不是也應該修個仙呢?

不不不,應該先把手機造出來,起碼先找到人再說。

下次阿桑要去哪兒他一定跟著,絕對不讓他一個人單蹦。

他就是這麽積極向上不氣餒,怎麽樣?

啥?要哭要鬧要分手?有病吧你。

不過,小爺我一定要治治他這毛病,非給他掰回來不可。

話說裝逼招雷劈,扶桑沒裝逼,但蘇跡不理他了。

我的黃泥人生氣了,我卻不知道他到底在氣什麽,飯不做,話不說,睡覺都是背對著他,這到底怎麽了?

其實他們平常也是各幹各的,可扶桑突然間就覺得無法忍受黃泥人的忽視,終於再一次晨起沒飯吃時,他情緒波動到了一個新高度。

蘇跡收拾完自己就去工地,才不管扶桑的黑臉。

誒?出不去?他推推無形的墻,笑了。

終於憋不住了吧。

“你到底在鬧什麽?”扶桑口氣略重,沈著聲說。

蘇跡不說話,也不看他,低頭戳著腕子上的紅點,跟裏面的紅珠寶寶一戳一頂的玩兒。

“你,說話。”扶桑沈下臉,一把抓住他自娛自樂的手,一雙妙目嚴厲的盯著他,用上了命令口吻。

要是一般的人被他這般看早嚇得啥都倒出來了,可蘇跡只是擡眼看著他,任他抓著,就是不說話。

扶桑心裏說不出的不得勁,好像有一股到處亂竄的氣在五臟內府橫沖直撞,然他又是憋屈又是不忿,卻不知道改怎麽辦。這種氣的肝疼的卻又舍不得動他一根汗毛的感覺讓他陌生之極,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辦了。

“你說話。”他重覆著剛才的話,好像認定所有的難受都會因為他的開口而化解,固執的堅持。

“說什麽?”蘇跡終於開口,淡淡的問。他很少有這種口氣和表情,像是對一切都漠不關心。緊接著扶桑就發現自己的不舒服並沒有減弱,反而隨著他不鹹不淡的語氣成倍增加,完全與他的想象背道而馳。

“不要這麽跟我說話。”扶桑擰著眉,手一使勁,把人拉的更靠近自己,直到他們之間沒有一絲縫隙。只有這樣他才能感到心底踏實了一點點,不再懸在半空中。

蘇跡感覺自己快要裝不下去了,扶桑灼熱的氣息噴灑在他的耳畔脖頸,讓他心癢癢的要命,但還是忍住了。

“怎麽說?大人?”蘇跡故意喊著別人對他的稱謂,一臉的漠然。

“不要惹我生氣。”扶桑忍不住一口咬住那張氣人的嘴,真想嚼巴嚼巴吞到肚子裏,這樣他就不會讓他難受。

蘇跡掙了兩下要推開他,可他箍的非常緊,手臂的力量大得像是要把他的腰折成兩半,為了自己安全著想,他……從了。

其實他早就想從了。

硬忍著不親近喜歡的人,這絕逼不是件好玩兒的事,蘇跡決定這件事了結以後再也不玩了,沒得自己找罪受。

親的差不多了,蘇跡趁他有那麽點松懈,就想著該推開了,該推開了,可是心裏好舍不得,要不再親一會兒?

這麽糾結著,一親再親,沒完沒了。

越親越沒氣勢,最後不知不覺就攀上了他的脖子,再沒了給他教訓的心思。

誰先愛上誰先輸,奶奶的一點兒不假。

扶桑感覺到他的迎合,心裏到處亂竄的氣突然散盡,整個人感覺跟吃了蜜似的通體舒泰,更是使出渾身解數親吻他的黃泥人,不自覺的用行動討好他征服他。

不知道什麽時候他們的衣裳就褪盡了,兩個沒羞沒臊的人都沒想著進屋,幕天席地的糾纏在一起,場面一片火熱熱情的不可收拾。這情景讓初升的太陽都紅了臉,羞答答的扯了塊雲朵遮住了臉。

蘇跡怎麽躺下的都不知道,反正就是好舒服,扶桑的手和唇舌有著非同一般的魔力,揉弄的他什麽都不願意想,就想繼續下去。

他急切的撫摸著對方,眼如春水,殷殷盼盼,口中每一次喘息輕哼都帶著自己都沒有察覺的媚意,整個人都軟的不行。

扶桑也好不到哪去,幾天都沒有親近他的黃泥人,一貼近自己都忍不住輕嘆,美好的讓他不住的狠狠的輕吻撫摸,想要吃掉他,生吞入腹。

他的眉眼,他的口鼻,他的脖頸,鎖骨,胸口,細細密密的吻灑落,不放過任何一個角落。

兩個人都動情的忘乎所以,一切都水到渠成,扶桑擡起了他的腿。

一觸即發。

靜,安靜,靜到沒有風聲。

蘇跡春水化了一半,扶桑熱火燒了半截,噗嗤,啥也沒了。

“還能不能好了!”蘇跡忍不住嚷嚷一句。

次次都是臨門一腳的事,就是過不去,這是想玩兒死人啊!

娃娃扶桑緊緊抿著嘴,半句話沒說,而這時就見天空風雲變換,電閃雷鳴,瞬間暴雨傾盆而下。

這絕對是扶桑現在心情寫照。

不過,外面大雨,裏面卻是半分感覺不到潮濕,蘇跡扯了件衣服隨意搭在小腹上,就那麽躺著,望著雨滴落在半空,接著被無形的罩著阻隔,急速流淌到別處,比那玻璃天窗還要透明。

他只想嘆氣,這次真的沒有了說話的欲望。

扶桑跪坐在一邊,眼裏的難堪都要化為實質,一次又一次被打斷,活佛都能給氣死,何況他這個妖。

“我會好。”過了好久,天都放晴了,扶桑眼望著天外,定定的說。

調整了半天心態的蘇跡給他一件一件穿好衣裳,“我知道。”

“以後還有很多時間,我們可以……”

“我知道!”蘇跡打斷他的話,看著他的眼說:“我都知道,不用解釋,就算是真的不能做到最後也沒什麽。”

扶桑沒說話。黃泥人越說不在意,他就越在意,其實他並不明白自己為什麽對交|配這麽執著,心裏就是想要跟他有更深入的接觸,想要把他據為己有,一想到他從身到心都染上自己的氣息,整個人就忍不住興奮的戰栗。

比大道威壓消散還要興奮。

可是永遠都是差那麽一點,就差一點。

沮喪憤怒都不足以形容他的心情,形容一下估計就像一個快餓死的人看著食物不讓吃……

蘇跡看他還是一幅陰沈沈的樣子,幹脆舊話重提,引開他的註意力:“現在知道啥也不跟你說的感覺了吧。”

“你報覆我?”娃娃扶桑一楞,不理解的問。

“我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,誰讓你不告訴我你幹啥去。”蘇跡拽拽的把他拎到自己面前,雙腿一圈,讓他坐在自己腿上:“心裏舒服嗎?”

“以後不準這樣。”扶桑不滿的說。

“那你得告訴我去哪兒,幹什麽,多長時間回來。”蘇跡毫不退縮的提要求。

“不知道有沒有結果,告訴你又有什麽用?”扶桑沒有跟人交代事情的經歷,從來都是我行我素,也不認為有什麽交代的必須,在他看來都是不需要的事。

“這不是有沒有用的問題,是尊重,你當我是愛人,就要告訴我,我每次不是都會告訴你?難道你希望我啥也不告訴你,讓你悶頭猜?”

扶桑想了想,點頭答應,“但你不可告訴旁人。”

“放心。”蘇跡說:“那先說說這次是幹啥去了?”

“找混沌。”他說,接著又補充一句:“去奇山。”

蘇跡不知道奇山在哪,但他很奇怪他為啥要一直找混沌,記得他們剛在一起不久時扶桑就提起過,他們啥關系?

他這麽想的,也沒有隱藏想法,直接問了出來。

扶桑看了看他,似乎在斟酌怎麽開口,幼嫩的臉上滿是深沈:“我和混沌都是盤古開天所化,先有混沌後有扶桑,我們相伴而生,互為機緣,彼此相伴萬萬年。”

蘇跡腦海裏只有四個字,青梅竹馬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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☆、混沌

蘇跡的心裏頓時有點兒不得勁, 說不上是嫉妒還是羨慕, 但是, 他暗暗提醒自己,這種陳年老醋他絕對不吃。

他把三頭身扶桑往上顛顛, 盤腿坐著, 腳脖子讓他給坐麻了, 換個姿勢讓他騎坐在腿上。

扶桑別扭的不停的動,坐到他大腿根兒上才停下, 也就這裏粗壯些, 坐的還算舒服。

蘇跡滿臉黑線:“你屁股上長釘了?”

“你腿太細。”扶桑眼往下一溜, 蘇跡沒遮嚴實的大腿露出一片結實的皮肉, 修長,真不壯。

“我還能長!”小爺我才十五, 有的是成長空間好嗎!接著輕蔑的看著眼前的三頭身, “倒是你,大是夠大, 小也夠小,有種你別變呀。”

扶桑氣的直咬牙,你是認定我不會把你怎麽樣是吧,他看著黃泥人那得意的臉這口氣怎麽也咽不下去, 最後一口咬住他的脖子, 小奶牙惡狠狠的叨著面前的一小片肉不放,不停的磨牙。

“松開松開!”蘇跡疼的直嚷嚷,捏住他的臉頰瞅著氣把他從脖子上拔下來。

“跟誰學的你!疼死我了。”捏著他的臉問。

“你。”扶桑吐了一個字。

“呃。”蘇跡被噎個半死。的確是他先上過嘴……算了算了, 他大人不記小孩兒過,不跟從身到心都變娃娃的家夥計較。

人在一起呆久了似乎都會或多或少的同化,比如扶桑,要是以前他打死也不可能上嘴去咬人,你咬就咬吧還舍不得咬破了,這那是他的作風,不一指頭按死就不錯了。可跟蘇跡一起卻完全沒有負擔的咬了,看他沒辦法的樣子心裏還一陣得意,歡喜的很,幾乎可以用享受來形容。

但並不是說他原來活的不好,而是太高高在上,哪怕被大道威壓壓制都不能讓他放下心中強者的包袱,而現在,他有人味兒了,獲得更像一個有血有肉的人。

蘇跡揉揉脖子,不跟他瞎鬧,接著剛才未完的話題:“混沌為什麽跑?”

“大道五十,天衍四十九,遁去其一。這說的就是混沌,他在大道成勢之前,沒了蹤跡。”

“不太明白。”有聽沒有懂。

“那時候沒有規矩,沒有大道,盤古之氣護佑天下生靈,隨心而欲,道心天成,無拘無束。大道一成,天地法則應然而生,所有生靈都在大道九算之下。”

“就是說他受不了規矩壓迫跑了?”蘇跡歸納總結。

“對。”扶桑看他一眼,斬釘截鐵的說。

“人都跑了你找它幹嘛?青梅竹馬舍不得?”蘇跡的口氣帶了不自覺的酸。

扶桑看了他一眼,一本正經的說:“只有他能解開我身上的大道威壓。”

蘇跡一聽是正事,也不歪纏了,趕緊問:“你找到沒?”他剛問完就反應過來,“不用說了,肯定沒有。”要有他倆早成就好事,哪裏還會是娃娃樣。

扶桑沈默不語。

這件事他很想幫忙,可真是一點兒忙幫不上,天大地大上哪裏去找一個不知道藏到哪裏去的人,他都懷疑真的能找到嗎?他從幾千年後來,可從來沒聽說過這個遁去的一在什麽地方出現過。

那豈不是他們真的要當一輩子的魔法師?蘇跡瞬間碉堡了。

他看看扶桑,再看看手,算了,魔法師就魔法師。認了。

不能幫他找魔法師,不,是混沌,但給他做點兒好吃的換個心情完全可以,還有什麽比甜食更讓人心動的?

因為沒有烤箱,他一直沒有做過西式的蛋糕類食品,這次就做一回蒸蛋糕。

蘇跡先拿了一盆雞蛋,利落的將蛋黃蛋清磕在兩個陶盆裏,然後分別加入蜂蜜,蛋黃還不忘調一點鹽,就開始左右開弓一同打,這是個力氣活,絲毫省不得力,打不好蛋糕就不發,不會好吃。只見他兩個手都打成了殘影,幾乎飛起來,看著就賣力的很。

打的差不多了,蛋黃裏分別幾次加入油再加牛奶面粉,蛋清裏也不斷的添加蜂蜜,繼續打,知道蛋清發泡完成。

最後他把打發的蛋液分兩次倒進蛋黃面糊,不斷的攪拌,然後倒進陶盆,敲打幾次排除氣泡,封口後上鍋蒸。

他沒有再可以戳小眼兒冒氣,因為這容器本身封口不是特別嚴實,就沒那個必要了。

沒有白糖用的蜂蜜替代,蒸出來的蛋糕偏黃,也沒有那麽蓬松,但吃起來甜香適口,扶桑一口下去眼都瞇了起來。

看他吃的喜歡,蘇跡正要再去做點兒什麽,突然腦子靈感一閃:“阿桑,你不是說只有混沌能破開你身上的壓制嗎?”

扶桑擡頭看著他,眼裏寫著詢問。

“可是你不是說已經破開了嗎?怎麽破的?”

扶桑一頓,蛋糕也忘了吃,看著他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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